【戬杰】负轭 Chapter.4［关于新岁 ］（灵异，温馨日常）
Chapter.4【关于新岁】
🐠*杰
16.
年关将至。查杰的朋友不多，却也逃不掉年末必要的聚餐。
朱戬坐在包厢里，看着日式料理店里暖黄的灯光柔柔地晕在查杰喝了酒之后微微泛红的脸上，眉梢发尾都似染着忽明忽暗的星。
他的小孩儿啊，就是有办法让他一滴不沾就醉得一塌糊涂。
查杰很兴奋。有朱戬在，他已经连着六次抢红包当了运气王。
一群人被查杰嘚嘚瑟瑟的小表情气到乐，一拍桌子决定改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查杰仗着有朱戬帮他开挂，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谁想到转盘转了几转，居然正正好指向了自己。
“sorry啊，我刚走了个神！”老鬼的声音很快在耳边响起来，语气是一贯的状似真诚。
行呗，您老洋文都拽出来了我还能说啥。
查杰翻了个白眼，一脸冷漠：“我选真心话。”
17.
几个朋友下载真心话题目的空档，宿舍里睡查杰上铺的哥们儿看查杰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二话不说过来闹他。
几句插科打诨下来，一伸手把查杰的眼镜给撸了：“我说你小子，不近视天天带俩玻璃片儿装啥斯文败类？”
查杰酒劲儿上来困得不行，整个人埋在桌子上头都没抬，胡乱往舍友那儿扑腾了两下：“别闹，还我。”
对面几个手忙脚乱下载题库的终于搞定了店家迷一样的wifi，读出抽到的题目时却齐齐发出失望的喊声。
“现在看你的左边，看到第一样东西什么？实话实说。”
“什么嘛，我们下的不是史上最变态真心话题目吗？？这是个啥卧槽！”
“不行不行，换一个换一个！咱不能就这么放过查杰！”
查杰听到题目的时候下意识睁开眼，往左边瞄了一眼。
老鬼正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他笑得一脸温柔。
18.
查杰早晨起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清清爽爽地换了睡衣，眼镜也安安稳稳地躺在床头柜上。
不过查杰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记忆只模模糊糊地停在了老鬼那张虽然他不是很愿意承认但确实可以称得上帅气的脸上。
“你醒了？”
查杰感觉到老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已经开始对老鬼时不时的触碰不再排斥。
“小样儿，喝醉了倒头就睡，倒也算没太难为你那帮把你灌醉了还得送你回家的朋友。”
老鬼揶揄的语气太明显，刚睡醒的查杰却半点怼回去的欲望也没有。
“好啦，知道你还在当机状态。过会儿收拾一下，今晚年夜饭委屈你只能跟我一起吃啦。”
刚起床的查杰仍然一句话也不想说，朱戬忍不住又呼噜了两下小朋友柔顺的头毛。
乖乖唉，手感真好。
19.
往年查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不大爱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窝在房里打上一个星期的游戏，年也就算过去了。
朱戬却第一次表现得像个老古板，抓着查杰忙前忙后地把对联和福字贴好才肯去准备晚饭。
查杰瘫在沙发上，回忆起那两张正红色还漂着金粉的对联在他现代极简风的灰黑色木门上迎风飘荡的美丽画面，生无可恋地捂住了脸。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潮个屁啊他。
20.
年夜饭朱戬满满当当做了一桌子。查杰特意把眼镜摘了，看到对面的朱戬身上又是那件薄薄的衬衫，不自觉皱了皱眉。
“南通菜，口味和安徽菜不大一样，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朱戬拉开椅子落座，解释道。
“吃不吃得惯另说，这一大桌子，你打算让我一个晚上吃完接下来一年的量？”查怼怼满血复活，满脸嫌弃。嘴角却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朱戬到是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们南通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要做馒头的，腌咸菜腌腊肉灌香肠，一样少不了。可惜后来离开南通，就再也吃不到那种风味了。”
朱戬的语气平平常常的，查杰却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落寞。
这只老鬼，究竟是寂寞的。
朱戬的过去是埋藏在他一个人记忆里的曾经，他不曾经历，所以也没有立场过问。
“有机会，带我去一次南通吧。”小孩儿端着架子，别别扭扭地开口。
朱戬盯着查杰可劲儿憋着装高冷的小模样，突然就乐了。
“好呀。”他郑重地应。
他知道的，小朋友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跨年的零点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朱戬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他不能喝，所以只是举起来和查杰虚碰了个杯：“恭喜你，二十岁了。”
查杰端起酒杯回敬朱戬，微笑着说道：“是啊，恭喜我，快要解脱了。”
如果命运注定会走向必然的结局，那么把终点当做是解脱，也没什么不对吧？
🌸*戬
16.
中国人一贯喜欢热闹，逢年过节大大小小的聚餐总是免不了。
小孩儿平日里懒散地不行，年末了朋友们自然不会放过他。朱戬知道他推辞不掉，故意高举双手嚷嚷自己也要去。
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查杰的无视当作默认。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嘛，我的小朋友又傲娇了鹅鹅鹅。
包厢里坐着的基本都是查杰的老铁，一年难得能抓着他去一次饭局，一见面一帮人自然齐齐起哄让他多喝几杯。
查杰一杯下肚虽然不至于五迷三道，但脸色已然微红，直挺挺地瘫坐在那里并不怎么言语。
朱戬是第一次看小孩喝酒，觉得他这副模样看来甚是乖巧。只是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心底便生出许多款款多情的柔软来。
“既然是过年，咱来抢红包吧？”不知道是谁的提议，查杰却猛地睁圆了眼睛直起身，来了兴致。
朱戬知道查杰是抓着个能得瑟的机会才突然亢奋，于是连着几次不动声色地帮查杰开挂。
抢个红包的事儿嘛，对他来说完全是小CASE，只要小孩儿开心就好。
查杰连着六次抢红包当了运气王，众人只得又忿忿地耍赖改玩真心话大冒险。
朱戬心头一动。
平时他在小孩身边，没个正眼瞧也就罢了，偏偏小孩心思还多。如今有这个机会不管是听听小孩的心里话，又或者是看看小孩为难的糗样，何乐而不为呢？
谁提的议，想给他加鸡腿！
再说了，如果小孩实在不愿意，大不了自己再帮他略施小计混过去呗！这么一想，朱戬的手就痒痒地控制不住了。
转盘的指针很听话地停在了查杰的前面，小朋友无语的表情下难掩惊讶的神色。
朱戬找了个理由象征性解释一番，盘着腿坐下等游戏开始。
查杰...选了真心话。
17.
因着兴奋劲儿过去了，查杰又开始犯困。头一颠一颠地感觉随时会睡过去。
朱戬的心在看到查杰的眼镜被拿走的一瞬间震了一下。真心话的题目在此刻被念了出来：““现在看你的左边，看到第一样东西什么？实话实说。”
小孩睡眼惺忪得往这边瞄了一眼。朱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查杰，周围嘈杂的声音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小孩均匀的呼吸声，起伏的胸口，慢慢吐出的那一声，“你……”
我的小孩，又见面了。
结果小孩说了一声“你”之后头一歪就睡倒了。
朱戬站起身，温柔地看着查杰微红的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酒……后劲那么足吗？
18.
查杰每次起床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个重新启动的静止过程。再加上昨晚宿醉并不好受，所以望着伸手过来的朱戬，他只呆坐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昨夜是被一帮人架回来的。朱戬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吐槽，只恨不得冲上去身替。一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连个人都抱不动！
查杰的睡衣是朱戬换的，眼镜是他朋友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群糙汉子，都没给查杰脱鞋子换衣服，只合了被子就跑路了。
朱戬认命地放水给小孩擦身换衣服。
小孩儿喝醉了睡得极沉，少年气的长相总让人错觉他乖得很，半点看不出平常怼人时凌厉的模样。
朱戬无奈地笑笑，怎么办啊，碰上你就会不自觉地变成老妈子啊。
查杰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样子逼得朱戬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倒也不反抗，任由他摸去。
朱戬嘚瑟之余起了捉弄查杰的心思。
宠他，哄他，让他高兴，有时候却也想逗他，怼他，惹他生气。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朱戬想，这大概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朱戬催促着查杰起身，查杰还是懒懒地不肯动，又拉高了被子缩成一团，像极了以前陈太太家养的那只猫。
猫可爱还是查杰可爱呢？
还是……查杰可爱吧。
19.
朱戬这个人吧，虽然把自己包装得很潮流很前卫，可是骨子里还是只很传统的鬼。
看他做饭时哼哼的歌，什么千年等一回啦，难忘今宵啦，简直是行走的80年代流行金曲库。
过年的对联和福字都是朱戬亲手写的，他做鬼之前好歹是个文化人，一出手童子功的功底就摆在那里。
招呼小孩儿和他一起贴对联和福字。对方噘着嘴一脸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地放下手机挪了过来。
朱戬乐得不行，轻轻敲敲小孩儿的脑袋：“老祖宗的规矩，还是要得嘛。”
查杰翻了个白眼。
20.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了，但朱戬偶尔还会想起家乡南通的一些事和人。比如楼下笑起来甜甜的小女孩，隔壁陈太太家养的那只坏脾气的小猫，还有他握过的毛笔。
他从前也做过南通菜，怀揣着各种各样阴暗的目的，极不用心，吃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味道极差。可一桌子的人总是个个堆着阿谀的笑赞不绝口。
后来就再也未做过了，如今重新又做起南通菜，倒让他生出些或多或少的惆怅来。
满满当当地搞了许多，也不管小孩是不是吃得完，大概只是想让他尝尝自己家乡的味道。
小孩郑重地摘了眼镜坐在他对面，朱戬莫名地开始跟他讲述起记忆里的那些人事。
他絮絮叨叨的，掩饰着自己那份有点落寂的无奈。本以为小孩会不耐烦，不料查杰塞了一口菜，居然别别扭扭地开口：“有机会，带我去一次南通吧。”
说完就赶紧低头往嘴里扒饭，眼神躲躲闪闪的就是不看朱戬。朱戬看着查杰拙劣的掩饰，突然地感到了久违的安心。
新年的钟声适时地敲响，朱戬碰不了人间的食物，只是象征性地晃了下酒杯，真诚地祝福了小孩。
“是啊，恭喜我，快要解脱了。”查杰微笑着回答。
朱戬端着酒杯的手一抖。
原来，他自己是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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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作者： @大吱若鱼 @sakuraam
修文：@大吱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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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啦，感情就该在新的一年突飞猛进！
老鬼的日常开挂。
嗅到刀的味道了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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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表面嘻嘻哈哈玩世不恭潮到哭实际上背后有很沉重的故事的民国老鬼葛格×天生阴阳眼表面混吃等死熊孩子实际心理强大万事通透底迪。
关于题目：负轭一词取自《孟子》“负轭老马，知我罪我其惟春秋”一句，为不管世人评说,自己都去做了,任由天下人评说之意。文中不管是葛格的过去，底迪注定的未来，或是一人一鬼之间的陪伴，都是想要传达这样的观念：不管是别人的评说，还是注定的苦难，只要你认为正确，那就去做。和你认为值得的那个人，站在同等强大的位置，携手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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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送组织： @此间三更客栈
日常跟组织搞事搞疯了，接下来会加快步伐的！！！